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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oc/德搞】Moonlight Shadow(月影)

注:相关为德搞与Doc中心,有奶饭无差,一个有关共情者精神压力的故事,私设很多,完形梦境运用可能有错,ooc,好的是他们坏的算我,食用愉快不要中毒x

Summary:Doc兼顾着队内的心理治疗,有一天,他诊疗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

(1)

Gustave是一个天生的共情者。

他出生在巴黎的一个富裕家庭,童年时代的他感受到的都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美好。情绪就像最温柔的水流拂过他的感官,再慢慢渗透到心灵深处,温柔的母亲喜欢弹钢琴,叮叮咚咚的音乐从指尖倾泻下来,流淌进父亲严肃可亲的教诲里,小他五岁的妹妹病弱却活泼,她会伴随着母亲的琴音唱歌,多么可爱的小金丝雀,Gustave十分乐意照顾这个上帝赐予的小天使。

童年的他生活在一个理想化童话城堡里,以至于在妹妹病死后,负面情绪一下子冲击了他的感官。Gustave受愧疚折磨,因他无力帮到妹妹,甚至也无法安抚母亲的痛苦。再成长一些年岁,他发现年幼的妹妹对死亡的恐惧和母亲的悲伤,也不过只是名为世界的这个情绪大海中一个普通的漩涡,它每天都在发生,他思索着,每天都在发生。

幸福总是相似的,而不幸各有其态。

Gustave思索着自己的解决方法。他认为自己承担着一部分责任,既然他能理解他人的痛苦,没有理由不伸出援手。这个世界是公平的、可改变的,他相信自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
他的决定得到了家人的支持。他成为了一名医生,到后来参与了无国界医生组织,最后加入了彩虹小队。他想,他的确选择了正确的道路,但做的远远不够,每一分钟,每一分钟的正确运用都能更好的帮助他人。

就像James一向打趣的,Gustave像个中世纪科学家发明不出来的永动车轮,永远不能让自己真正消停下来。

Gustave不置可否。

每周六的正午十二点,他会延迟吃饭的时间,把诊疗室的牌子翻成写有“心理咨询”的绿色的那一面。

他等待着需要帮助的人前来。

看了看表,12点10分,把台历翻过一页,3月28日。诊疗室的窗户朝南,阳光轻悄悄地从窗框探了头,洒下一片碎金,星星点点地散在办公室的各处,器物们都被点亮了。他没有开灯,兴许是地面过于光洁,房间的各处竟无阴暗的地方,倒是那摆在窗口的盆栽,悠悠地将叶片的影子伸出了窗口轻轻摇摆,Gustave被这光晃得有些头晕,他恍惚了一会,站起身准备泡一杯红茶。

周六正午的诊疗室一如往常无人光顾,Gustave想起了他的小队。彩虹小队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强者,身体素质、抗压能力和独特的个人经验和技能。也许他们中或有人曾经浸泡酒精与毒瘾自甘堕落,亦有人具有不同意义上的重大缺陷,或是背负着常人难以承受的沉重过去…不论是哪一种,他们都振作起来面对生活,同时还为这个社会出着自己的那份力。

多么的令人惊叹,他想,多么的可敬。

正因如此,他们拒绝帮助,也许受伤了会来包扎,但如此高傲的一群强者是不会轻易将内心的脆弱示人的。Gustave拿出红茶茶包,如果不尝试,你根本不知道它能泡出多浓的茶,如果不尝试,你也不会知道如果切开一个正在笑的人,到底会流出多少黑色的液体。

他很庆幸他是一个共情者。

Gustave静静地感受着每一分情绪拂过他的脸颊,尝试潜入到深处。一个出色的共情者能设身处地体会从未有过的经历,从文字档案到言行举止,他能感受到Lera的恐惧如丝线般扎根,Oliver内心负罪感和自我救赎的缠斗,Ryad无法忘怀的过去…尽管他并不一定认同其中一些人的观念,但当呼吸都可以感同身时,即便愤怒与争吵,他也可以从深层谅解了。

任何一个人格的塑成,连带他的缺陷一起,都是有原因的。

强者因其自傲与信念从不轻易求人,但他们仍然需要帮助,Gustave一向坚持这个观点,就是因为人格坚如磐石,所以才更容易破碎。他明白心灵的力量有多强大,它可以把人塑造得无坚不摧,也可以轻易毁掉它。每年申请调离的人有多少并非是肉体上的溃败,他这些年来已经看得够多了。

Gustave总是太过于沉浸在情绪的流动中,他觉得头晕乎乎的,脑袋发烫。大概是累了,他想着,胃部空空如也的,可能是低血糖。

第一口红茶的香气沾染唇齿,门敲响了。

他说“请进”,转身拿出了另一只干净的杯子,倒上了茶。

Gustave希望他的客人能喜欢。


(2)


那人走进来,步子有些迟疑。

Gustave拉开椅子让他坐下,把那杯冒着氤氲热气的红茶推向那人。访客似乎有些恍惚,从他的整体状态来看处于劳累和低迷,Gustave注意到了他发白的嘴唇。从他身上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,医生想,他自我封闭了。

访客率先开口了。

是Monika叫我来的。

他的访客微微低头摆出一个拒绝的姿态。

因为总是做梦,睡不好,她觉得这样会影响到工作。

医生拿来一张纸写写画画着。

和我谈谈你的梦。

那人的视线终于从地面的某个点转移到了Gustave的脸上,他微眯着眼睛,太阳的光点在他的眼中跳动着,却完全照不到眼底。医生并不惧怕这样的充满抗拒和防卫的眼神,他摆出一个有亲和力的微笑,重复了一遍。

和我谈谈你的梦,Dominic。

在僵持了大约三分钟左右,电兵的表情终于松动了。他低声描述了自己的梦,眼睛却透过了Gustave,远远地看向了某个像是看不见的地方。

庭院,一片很大的草地,我在散步,一只狗…一只金毛犬跟在我后面。它摇尾巴,一直蹭我想要我抱抱它,可我不愿意…因为它打翻了家里的花瓶,把水洒到了地毯上…

他顿了一下,继续说。

我走的很快希望能甩掉它,我很生气,想要它滚得远远的。但我并不是真的希望落下它,因为我一点也不讨厌它…嘿,就是,我可能在和它赌气。

电兵的声音听起来就和平时任务报告差不了多少,但Gustave注意到他的放于膝上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过于紧握。

我走的越来越快,后来忽然听不到它跑动的声音,回头看…它浑身都在渗血,眼睛也瞎了一只…就像你们从奇美拉行动带回来的照片一样…我竭尽全力冲过去想要拥抱它,它却连尸骸一起腐化在了泥土里,一丁点都没有剩下…

待电兵说完,医生微微皱眉,在纸上写下了“完形梦境”。

听着,Dominic,梦是由现实反映的。庭院,代表你的生活,这只狗与你的互动则是生活中的一系列事件…而狗打翻了水,则是一个生活摩擦,也许是你发生的不顺心,或是和某人的争吵…

Gustave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柔,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提及梦中的物件。

这只狗,结合情况,是某个你所爱的人,狗的受伤和死亡代表了灾祸…而你选择了拒绝。

「因为拒绝,这个梦境才反复出现。」

听到重复着重的话语,电兵虚浮的视线重新聚焦,半晌,他垂下眼帘,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立场。

感受一阵水流拂过面颊,医生意识到电兵的封闭打开了一点,Gustave身处在这涓涓细流旁,掬起一捧溪水…冰凉的温度就像秋风,温度并不抵寒冬,但却凉到心里去,冷淡、沉默和拒绝,拨开这一阵情绪的后面则是浓稠的、热烈的东西。这东西医生很熟悉,绝望感,无所不在的绝望感。

他们都清楚Marius发生了什么,而医生更明白Dominic正在经历什么。

他可以帮助电兵,医生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,虽然需要很长的过程,但只要Dominic愿意寻求帮助,一切都可以被改善。阳光有些太好了,白纸反光让他的眼睛发疼,他喝了一口红茶,“空椅子对话”,Gustave写下了这个词,也许可以用这个作为接下来的基底。

就在当他思索好下一步的对话时,门上挂着的铃铛响起来,走进来的是卸掉装备的Julien。

“那个,已经将近一点你还没去吃饭…”Julien有些迟疑地开口道,“…是在办公吗?”

Gustave觉得很奇怪,Julien不是一个会随便闯进咨询室的人,可是他一直在和电兵说话,怎么可能听不到声音呢。

医生快速拉开门,把自己连同Julien一起拽了出去。门把手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起来,虚掩了门,他站在过道里用一种教育的语气对后辈说:“我在给人做咨询,下次还是不要这么直接进来了。”

“可我没有听到声音啊…”Julien看起来很忧虑,“医生,你是不是太累了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。

“…诊疗室里并没有人啊。”


(3)


违和感忽然涌了上来。

有些东西,其实它一直都在那里,只是很难注意到。

当Gustave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拉开门,发现里面很暗,窗帘是全被拉上的状态。他的桌子上放着两杯已经凉掉的红茶,记忆中已经喝了一半的茶液还是满的,桌子上的台历显示为3月31日,本应写了治疗建议的纸是空白的,并没有电兵,那个微低着头沉默的人也消失了。

所以,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天这么亮。他太过于沉溺,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盆栽的影子…还有铃铛,门把手上的铃铛,那人敲门的时候,铃铛没有响,医生对着微暗的房间愣神。

是最近的共情过度,抑或是精神压力过大…

他出现幻觉了。

Gustave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从后背贴过来,再过一会,他意识到那是Julien的怀抱。医生静静的感受着后辈的温度,这种心安感抵消了事实带来的焦虑。

“Julien…”他忍不住开口问道,“Dominic怎么样了?”

“啊,你是说Bandit吗?”Julien似乎在思索着,声音有些不安,“他几天前申请调离了,你也知道,那是件让人遗憾的事情…可是,心理状态诊断是医生你下的,就…大概3月28日那天,为什么不记得了呢?…”

是啊,为什么不记得了呢…Gustave垂下头,把下巴搭上Julien的后颈,年轻人衣服上的肥皂水味安抚着他的感官。

明明是他下的诊断,为什么不记得了呢?

是最近过多的情绪污染,还是他对自己没能帮到电兵,就像没能帮到自己的母亲一样产生了潜在的负罪和遗憾,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幻觉来自我安抚…也许,Gustave迷惑地想着,他才是应该接受心理咨询的那个人…

但他还算是看得开,还有更多人需要帮助,而他不能把自己搞垮。

于是医生歪头贴近年轻人的耳边,轻轻说道:

“Julien,也许我是该放个假了…”


(4)


他等待着。

3月19日,3月20日…一笔一画代表着时间的流逝,而当三月的日历快要划到底时,他们把他的遗物带回来了。

今天是3月24日。

Dominic在工具库拆开了这个不大的纸箱子,里面只有一个头盔,和一些没用的小物件。

他捧起那个头盔,上面的护目镜已经碎裂了一半,防护的部分也掉漆了。他的鼻尖触上冰凉的镜片,头盔散发着一股令人厌恶的消毒水气息,没有熟悉的味道,连血腥味都没有,他想,为了防止病毒感染,他们早已把Marius的一切抹去了。

他无法控制自己去想Marius…工程师在工作的时候,汗水顺着头盔内层流到脖颈,带下一条亮亮的水痕;当他受伤的时候,额角的血液沾染了护目镜,慢慢地渗透到了皮革隔层里;他不知道工程师闭上双眼的时候,这个头盔是否也静静地摆在了这个奄奄一息的人身边,听着牧师的临终祷告…

Dominic听说「那个」降临的感觉和做梦差不多。

他不知道Marius梦见了什么,梦里有没有他引以为豪的“喜鹊”,住在杜塞道夫的叔叔,偏好的一些甜茶味饮料,养着金丝雀的庭院和波斯菊,他亦不知工程师是否会微笑着关上庭院的大门,把流淌着的痛苦和绝望阻隔在外面。Dominic偏激地认为那有着金丝雀和甜茶的梦境不该有他的出现,老天,他们在工程师出发的前一天甚至还在为了戒烟的事情吵架…

Dominic胃部一阵抽紧,空空如也的胃被情绪填满,吐无可吐,难受的梗阻迫使他仔细回忆着,希望能借鉴过去的经验。他曾有过这样的过程,戒毒或抉择…而他这次算是在抉择吗?如果不是的话,又是在戒掉什么呢?

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考虑的东西,他知道,这是那人想要他做的,Marius的话一定会这样建议他的。工程师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交给他,那昔日传递着阵阵暖意的柔软,却因Marius转身离去长满了棘刺,那个东西在他的胸腔里鼓动着,鼓动着使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和强烈的刺痛感。

他亲手把东西埋进了胸腔,那里是他最贴近心脏的地方,与此同时也为自己拆去了后路。

他从没想过这东西会令人瘾根深种,也从来想过赋予信任的人会就这么离开。毒瘾只是吸附在他的表面,以毅力克之即可,但要是更深入的东西该怎么办呢?

Dominic想起Marius醉酒的时候,他们第一次做,Marius嘴角勾起的弧度和他微微发亮的眼睛,那皮肤的细腻触感仿佛还在指尖萦绕。

“我们的进展太快了,Brunsmeier先生,绅士应该从卡片、鲜花和约会开始。”

他拥住了工程师,用一个吻堵上那张不论什么时候都相当烦人的嘴,尝到了威士忌雪莉偏甜的味道。

“我可是'暴徒',不过如果对象是你的话,也许我们可以倒着来。”

回忆是贵重的,也是容易模糊的照片,越是努力地去回放它,照片的贴面磨损得愈发严重。他也不知道工程师会黑暗中持续下沉多久,Marius会继续沉睡着,直到黑暗在无声中渐渐将他篡改得面目全非。

Dominic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,一个擅自闯入他的世界又擅自离去的人,连回忆都会被时间无情地收走。他产生了一种无处发泄的愤恨感,头盔被粗暴地扔进纸箱,电兵伸手拿起旁边的一桶汽油浇上,点火。

火光燃烧起来,照映在他的眼底跳跃着,有了汽油助纣为虐,它迅速张开大口吞噬着纸箱里的一切,小物件化为灰烬,皮革开始破裂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。这一过程不到五秒,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迅速补救。

Dominic不顾火烫的热度把头盔从火堆里捞出来放到水闸下冲,水把他的衣服淋透,火舌将他的手舔舐出一个个伤口,而他却不管不顾身上的一片狼籍,把那个烧焦的头盔拥入怀里。他跪在地上亲吻着这个头盔,难闻的汽油味和燃烧后的苦焦味折磨着他的嗅觉,手因为烧伤麻痒地刺痛,他却把这痛苦当作救赎似的享受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Dominic低声喃喃着,“嘿宝贝,对不起,我把你烧坏了。”

戒烟也好什么都好,就算是你那个该死的以'航天工程学材料与结构'为主题的派对我也陪你一起去,老天你看我把这个名字都背下来了,你就不能像平时那样呛我两句吗…

他低声絮絮叨叨地,声音出奇的温柔,想到什么说什么,都是一些琐碎日常。说他想起了小时候被他打碎的一颗玻璃珠,又说他同意Marius之前想要养狗的想法…

自从听到工程师消息的那天开始,Dominic一直拒绝和任何人谈论这件事,拒绝作出任何反应。电兵想要像正常人那样哭泣着哀悼,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,干涩的眼角提醒着他一直拒绝接受的现实。已经是极限了,他想,就算这样一直催眠自己,也已经撑不下去了…

当他感觉自己已经口干舌燥,说无可说的时候,他选择低下头凝视着头盔。仿佛可以看到工程师傻兮兮的笑容一般,Dominic感受到了不存在的呼吸和生命的温暖,在这自我欺骗的幻觉催眠下,终是开口说出了最想说的话。

“宝贝,我很想你…”

这句话像一个魔咒,最终唤醒了某个死去多年的感官。Dominic拥抱着头盔,拥抱着头盔仿佛拥抱着看不见的那个人,他希望这焦黑能顺着眼泪融入他的血管,流经到四肢百骸中去,好让自己的灵魂永远记住。

因为,这是Marius死前留下的唯一东西啊。

他终于能轻松地提起这个词了,是“死亡”,不再是“那个”、“沉睡”、“离开”之类的愚蠢替代。Dominic觉得自己不再活着,于是他可以面对了。

站起身,环视工具库的一片狼籍,他最终歪了歪头,对着某个黑暗的角落,扯出一个平日的招牌性假笑。

最后的一丝火光颤抖着熄灭,他的眼底静如死水。



END

——

有话说:
标题月影是一个意象,Doc因为遗憾没有能帮到在outbreak失去Jager的Bandit,加上共情压力大而产生了Bandit前来咨询的幻觉,脑洞来自和朋友的聊天x

*本文的德搞虽然和Anger Managememt呼应,但只是一个BE支线,因为开不出车就想写刀(不

掉落一个【小剧场】

Marius:Doc,听说你是利他主义,可以让我亲一下吗?
Julien:Jager,别告诉我这是你新学的笑话…
Marius:这是我和Smoke学的,果然很有趣是不是,我也在慢慢学会说笑话呢!
Julien:…希望你身后那位也觉得有趣。
Dominic(微笑):啊,是挺有趣的,在晚上我会让你觉得更有趣。
Marius: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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